假装不是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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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裳】不渝 番外1


  本篇是冰裳从景国逃出来之后的经历,总体思想就是冰冰过得很好,未来也会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

  

  因为觉得放在正文哪里解释都不合适,索性放在番外了,期待大家多点赞推荐,在评论区分享看文心情~

  

  从景王宫逃出来后,叶冰裳随着混在景国的流民中出了城。


  景王都内外均已伏尸百里,无人在意擦肩而过的人是什么身份。


  逃出城之后她便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敢明目张胆地路过景国的大城市,生怕这些地方有追兵随时将她抓回去,只能走一些偏远的村子。

  

  经过连日的奔波,她也觉得自己本就羸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因此时常走走停停,刚逃出景国边境时便听到了叶夕雾澹台烬双双身死的消息。


  她突然大笑不止,笑着笑着眼角流出了一连串的泪水,嘴里喃喃道:“善恶终有报。”


  兴许是路途劳顿再加上情绪起伏过大,在经过一处绣坊时她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


  后来她听到绣坊大门吱呀开关的声音,以及女子嘈杂的交谈声。


  “呀,这怎么有个姑娘。”


  “这小模样看着怪可怜的,我先把人带进去,你赶紧去通知妺女大人……”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装修精美的大床上,屋中陈设简单却仍能看出屋主品味不俗,还点着清淡的线香。屋内角落有几张绣架挂着一些新奇的式样,她便知道自己是被这绣坊里的姑娘救了。


  她动了动酸涩的手脚,发现锦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了,赶路时不小心剐蹭出的大大小小的伤口也已经上好了药。


  随着木门一声响动,一白衣女子裙角飞扬,裙裾浮动间便走到了床前。


  午后的阳光最为强烈,却被窗纸遮挡了大半只投出一片暗黄色的光影,轻轻洒在她脸上,将她瞳仁照成琥珀的颜色。


  叶冰裳有些恍惚,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只觉得那姑娘身上的暗香一个劲儿地往她鼻子里飘,却闻出了一丝温暖的味道。


  那女子看她的神情轻声笑了:“姑娘莫怕,这是我房间,刚刚的衣服也是绣坊里的绣娘帮你换的。你刚刚晕倒在我绣坊外,大夫说你是连日奔波导致的身子虚弱。而且……你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孩子……


  叶冰裳下意识伸手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这里无声无息地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这是她和萧凛的孩子。


  

  “多谢姑娘。可惜冰裳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若是姑娘不嫌弃,冰裳愿意在姑娘左右随侍。”


  “冰裳不必拘谨,叫我妺女便好。这绣坊里的姑娘都是些苦命人,在我这里做工谋份生计。冰裳若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身子养好些后便和其他姑娘们一样留在绣坊吧,这样总比你一个人孤身在外还要养育一个孩子轻松些。”

  

  妺女轻轻扶起想要坐起身的叶冰裳,低声道:“其实在捡到你的时候,看你身上的衣服材质和相貌我便猜到了几分,这双手可不像是服侍人的手。如今景国也变天了,你若是不愿再回去,叶冰裳这个名字太过惹眼,怕是不能再用了。”


  

  叶冰裳听闻微微颔首,看到窗边一盆生机盎然的春草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


  妺女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了然一笑道:“那是蘅芜。”


  “何处问飞鸾,蘅芜澈梦寒……”叶冰裳嘴里喃喃道:“便叫冯蘅吧。”


  叶冰裳这个名字,与她生命中的前二十三个春秋一起,永永远远地埋在了景王宫的废墟之下。


  夜深人静时,她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房梁出神,想到了从前的那些日子,眼泪沾湿了锦被。


  以前在王府时她总是惴惴不安,因着那一根情丝患得患失,因此萧凛每次求欢她从来不会拒绝,甚至私下去找过一些生子的方子自己偷偷煎来喝。


  这件事儿没过多久就被萧凛发现了,那时的他又心疼又无奈,总是想跟她多说些话却又不知从何开口,不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只是逼着她承诺以后不喝这种可能损伤身子的汤药。


  后来萧凛便出征了,他在前线征战,她便尽力在后方照顾他的衣食起居,两人都无暇顾及子嗣之事。


  这孩子已经一月有余,想必是在地牢那一次怀上的吧……以前她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都是一场空。在她终于决定与他了断之后,却有了他们血脉的延续。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她不知流了多久的泪,昏昏沉沉睡去,在醒来之后还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它走过了那么久的时间来到了她身边,即便流亡期间也未曾离开,是不是证明这个孩子与她有缘。


  最重要的是,这是叶冰裳与萧凛相爱过的唯一的证明。


  在绣坊的日子,冯蘅起初还有些拘谨,但所幸绣坊的姑娘们都很好相处,她也慢慢地融入了她们。相处久了她才知道,绣坊中的姑娘除了她以外都是妖类,起初她还吓了一跳,但发现她们从来不伤人,只是找僻静地方踏实的过着自己的日子,便也慢慢放下了芥蒂。


  只是为了躲避仙门的追踪,她们每过一年半载便要变更一处位置,慢慢地越来越往南。在路途中她为了腹中的孩子寻访过所到之处的各路名医,在绣坊生意冷淡的时候她便会去学习些医术。久而久之虽然不能称得上是神医,但寻常的伤病都能够准确地判断出来,有时也帮忙接诊,逐渐练就了一身好医术。


  后来妺女见她对医术如此感兴趣,便提议定居之后可以开一家小小的医馆,因此她在到达萧凛所在的镇子后一边到处逛逛,一边寻找合适的店面。


  孩子是在绣坊内产下的,绣坊的姑娘们就像是她的家人,这是她在宣城王府以外的地方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感觉。


  明明身边都是法力高强的妖类,她却感到无比的安心。在生产时她紧紧地握着妺女的手,却不自觉地念出了另一个名字。


  萧凛。


  在怀孕的这些日子里,她总是会做梦。梦里她嫁给萧凛成为了正妻,没有那么多曲折坎坷,梦中的那个孩子叫萧昀,于是在孩子出生之后,她便也取了一样的名字。


  昀,像是午时最耀眼的日光,多么温暖又满载期望的名字。


  看着绣娘们逗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她不自觉地想起了嘉卉,那个胆小的姑娘,若是她在身边,想必也会十分疼爱这个孩子吧。


  虽然不知她过得如何,但有萧凛照拂,又与钟泰在一起,总归不会太差。


  冯蘅自从来到绣坊在吃穿用度上便再未受过什么委屈,只是她天生体弱,因此昀儿也比正常足月出生的孩子看着要瘦小一些,所幸只是儿时会生长得比同龄人慢些,逐渐长大之后便会好很多。


  

  寻常的一天,她在绣坊里钻研着新花样,待回过神来才发现,方才不自觉绣出的样式竟是自己嫁入宣城王府之前给萧凛绣过的香囊上的图样。


  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绣样上山茶花花瓣的丝线,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渗入其中,洇出一片深色的印记。


  

  第一次见公冶寂无是一个普通的下午,冯蘅与妺女和其他绣娘们坐在一起聊着天。她们谈论妖族的事从不避讳着她,她也顶多在做工之余顺口搭两句话。


  姑娘们聊的正起劲,妺女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放出神识感受外面的气息:“是仙门的人进来了。”


  其他绣娘听到了忙敛了妖气躲了起来,妺女给了她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便出门去会客。


  从窗户缝隙中她能看到那是个俊美公子,也是一身白衣翩翩,少年意气执剑而立,恍惚之间竟有几分像成亲之前的萧凛。


  冯蘅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头专注于自己手里的事。


  后来那公子来的越来越频繁,他们之间也算彼此认识了,偶然遇见也会互相问候。他与妺女的事冯蘅隐约能猜到一些,她不知妺女为何在公冶寂无面前总要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私下里却会望着他落下的外袍失神。


  情之一字,不过是欢喜成疾,药石无医,谁也救不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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